马会首一脸谄笑:「上差面前,哪有学生坐着的份儿?」
常风问:「你自称学生,是有功名在身吧?是举人出身?秀才?」
马会首道:「学生是监生出身。座师是刘阁老。」
常风释然。举人、秀才是要凭真才实学去考的。监生身份却可以花钱捐。
张皇后的父亲张栾就是乡试屡试不第,倾家荡产捐了个监生身份。
至于拜刘吉当座师。无非是多送些银子的事。
常风道:「哦。失敬。想不到马会首还是个有大才学的监生。」
「你在杭州是做什么生意的?」
马会首答:「盐、茶、丝绸生意。」
常风暗道:好家伙。这三种生意在江浙是最赚钱的。
且必跟当地官员有深交,才能做得了。不然拿不到官府发给的盐引、茶引,织造局发的丝票。
常风问:「今日来此找我有何事?」
马会首拱手:「家师给学生的信中说,常千户是朝中炙手可热的青年才俊。让学生妥善照料。」
「学生不敢怠慢,特来送一笔程仪。」
说完,马会首打开了木箱。
常风看了一眼木箱,心中惊叹:这人好大的手笔!
木箱之中,竟堆满了银锭。粗略看去,足有两千两左右。
常风道:「即便是封疆大吏给钦差送程仪,也不过几十两而已。」
「马会首一出手就是两千两,好生豪气。我不敢收。」
轮到马会首惊讶了:「常千户随便看一眼,就能估算出程仪总数?」
常风喝了口茶:「你是不是认为,我对银子的数目如此敏感,是平日里收钱收惯了的?」
「你可误会我了。我在锦衣卫里管的是抄家。我见银知数的本领,是抄家练出来的。」
马会首连忙道:「学生不是那个意思。」
常风道:「你一次就送给我两千两银子。想来是有求于我吧?」
马会首赌咒发誓:「绝对没有!学生只是仰慕常千户的风采,诚心孝敬。」
常风道:「银子你拿回去。我猜测,你是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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