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是，好在东宫宽厚，将来……”

    苏凌摇头打断他：“奸贼当道，东宫也有自己的难处，苏某说句不好听的，东宫将来能否继大统还是未知之数，诸位难道没有听说过董卓废天的典故吗？”

    这般一说，许多人心里已经明白了，连那程江的眼皮都跳了一下，笑呵呵地端起茶盏道：“莫谈国事，只谈风月吧。首发要谨记着明哲保身，古来多少圣贤，为小人所害的如过江之鲫，苏相公，你是君大，切莫自毁前程。这朝廷莫说是你们，便是咱们这些在朝堂里的衮衮诸公，还不是没有说话的余地？国有幸臣，言路阻塞，如之奈何？”

    有人惊奇地道：“怎么？连程大人在朝中也没有说话的余地？”

    程江只是淡笑，颌首点头：“老夫只当自己是闲云野鹤，且坐看人家翻云覆雨。”

    有人捶胸顿足地唏嘘道：“天幸一人，如苍生何？这般下去，社稷如危卵，诸位且等十年，必有大祸临头。”

    苏凌淡然道：“国势如此，东宫就不劝谏吗？”

    程江道：“东宫……罢了，东宫自身难保，又能说什么？”

    苏凌叹了口气道：“怎么会到这般境地，莫非父尚不能相容？东宫与官家，血脉相连，还比不过一个幸臣吗？”

    “天家与东宫，父情深，是谁在这里离间天家父之情，在这里胡说八道？”

    一句喝问，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向清风馆的正门，只见一个穿戴着蟒服的少年负着手，一对尖锐的眸在馆内逡巡，轻轻地咬着薄唇，发出轻声冷笑。

    “沈傲！”

    清风馆乱作了一团，唯有苏凌还能保持镇定，便是程江，这时候也忍不住站起来，手指着沈傲道：“王爷，这里是私宅……”

    沈傲风淡云清地道：“本王钦命前来拿捕胡说八道的贼，程大人，得罪了。”

    话音刚落，便是一队队校尉如狼似虎地冲撞进来，拱卫在沈傲四周。

    馆内是混乱，有叫：“沈傲，你疯了，我等都是有功名的人。”

    程江冷笑道：“既是钦命，可有圣旨？”

    沈傲耸耸肩道：“陛下忘了写，本王也忘了拿，程大人想看，去宫里走一圈就是。方听到说，东宫和官家不能相容，这句话，不知是谁说的？”沈傲虽是在询问，目光却落在苏凌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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