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官员都不知道,此时内院值房里,尚有一人正在细细审读两份边疆战报。
沈溪很快将两份奏本看完,看过一遍后,没任何收获,又看了几遍,依然没有发现。
这两份奏本不过是边关普通的情况通报,并不涉及军事动向,也没有反馈鞑靼人的情况。
如果非要找一些牵强附会事后诸葛亮的说辞来证明这两份奏本中鞑靼人引蛇出洞的计谋昭然若揭,也能编撰些情况出来,但因事情已经发生,谢迁并非提前奏明,理据就会显得薄弱,经不起推敲。
“没戏!”
这是沈溪最直观的感受。
谢迁想从这些奏本里找回一些颜面和尊严,看情况已不可能,沈溪没有办法帮到他。
这会儿外面议论声无比嘈杂,工部尚书曾鉴一来就跟刑部尚书闵圭吵上了,没头没脑的,又是用地方乡音吵闹,两边各不相让。
沈溪不知道他们吵的是什么,无心去听,最后坐下来,随手拿起谢迁桌上摆放的手札看了起来。
半晌后,外面终于安静下来,听声音好像是内阁首辅刘健来了。
刘健身体不好,这大半夜的来迟了别人都能理解,刘健一来,再深的矛盾也要暂且放到一边。
人到齐了,下一步众臣工就要去面圣。
显然,谢迁和马文升没有叫沈溪面圣的打算。
皇帝没有传召,而沈溪自己跑去,纯属自找麻烦,所以沈溪安心坐着,本来晚上喝了几杯酒,又是在睡梦中被人叫起,这会儿文渊阁内院一片安静,微微烛火照耀下,外面秋风凄凉,屋子里却暖意融融。
不多时,沈溪便趴在桌上沉沉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沈溪感觉自己的胳膊被人碰了两下,无端被惊醒他正想骂人,但忽然想起此刻置身何处,顿时打了一个激灵,抬起头一看,只见李东阳站在桌前,好奇地打量他。
沈溪赶紧站起,这下真有些意想不到了……难道前来叫醒他的不应该是内侍太监,又或者是谢迁吗?
怎么变成李东阳了?
站起身,沈溪四下看看,除了李东阳外,内院值房里没有别人。
李东阳似乎没有责备沈溪在内阁办公场所呼呼大睡的意思,他坐在沈溪正对的那张书桌后面,压了压手:“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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